外婆假意抱怨：“你这啰嗦劲儿跟你妈妈如出一辙，你妈妈以前也总是重复这几句，带钱包带零钱带雨伞，耳朵都起茧子了。”

闻箫指出来：“可几十年了，您还是次次都忘。”

关门声传过来，闻箫沉默两秒，没没尾地说了句，“我外婆出门总是忘记带钱包、带零钱、带雨伞，都是我妈告诉我的。我妈不在了，我替她提醒外婆。”

两人又花十分钟看完了教程。

闻箫当真想了想，“钱包记得带，你手机总是忘记充电，所以零钱也要准备好。”

当作没听见，外婆转往外走，“你说什么？年纪大了，耳朵没以前灵了……”

池野嗓音越发慵懒，“发啊，你帮我剪吧。”

说着说着，池野没骨似的，下巴蹭上闻箫的肩膀，“以后要是走投无路，我就去街边摆个小摊，专给幼儿园小朋友梳发，赚的钱拿去买糕，提回来给你吃。”

因为长期握笔写字而留在指尖的茧被池野摸得发，闻箫注意力有些分散，“剪刀？有，你要干什么？”

si  m  i  s  h  u  wu.  c  o  m

学聚会，顺便讨论一些成果，晚饭你自己解决？”

闻箫：“差不多。”

池野满是信任：“不怕，小闻老师出手，肯定不会有问题。”

外婆点：“好，箫箫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闻箫活动了好几遍手指，池野闲闲开口，“有研究表明，如果你某件事很紧张，可以试试在开始前跟恋人接吻十五分钟。这样，你的内分细胞会分出令人愉悦又安心的荷尔蒙，降低导致压力和紧迫感的荷尔蒙度，使情绪平缓。听完有什么感想吗，小闻老师？”

目光绕着发观察了好几圈，闻箫心里对要剪出什么模样来有了数，临动剪刀前又停下，“等十分钟，我去视频网站看看教程。”

说起发，闻箫注意到，“你发长了，是不是该剪剪了？”

池野手搭上闻箫的手背，“芽芽幼儿园班里的女生，每个发都梳得很好看，特别细。我想着，我妈病了没办法，我帮芽芽梳。”

抬手摸了摸自己茬茬的发，池野思忖：“好像是，这长度，是不是挑战了程小宁的视觉底线？”

闻箫：“不怕我给你剪瘸了？”

闻箫：“没问题，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下雨，记得把雨伞带上。”

池野了闻箫均匀的指节，“你家有剪刀吗？”

站在池野侧，闻箫摸了摸他的发，感觉他的发质比自己的，很扎手。垂眼朝下看，睫密，的鼻梁很有存在感——接吻时两人的鼻尖总会蹭到。

闻箫手肘分别撑上池野

“，为什么这也能猜到？”池野觉得有点丢面子，“不过我真这么想的，给小姑娘编辫子，太难了，让我对自己的动手能力产生了质疑。我就像几百万年前，那时猴子刚从树上下来，十手指还没学会细运动，完全不听大脑使唤。”

池野比闻箫坚定，“嗯，剪。”

“专给幼儿园小朋友梳发的小摊？”闻箫一双清亮的眸子瞥向他，“这是不是你耐着子给芽芽梳发的时候，最渴望找到的？”

拿了剪刀进卧室，见池野端正坐在椅子上，闻箫看看手里的剪刀，“真的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