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早一些的。既然还留在书房里，那大抵就是母后送来的了。”注意力依旧在面前的折子上，姬容提着笔，在心里琢磨着要写上去的东西。

“嗯。”淡淡应了一声，转过隔断的姬容便在内室站定，等着慕容非。

书房内久久沉寂。

出来的时候，一轮圆月已高高的悬在了暗蓝的天空之上。而圆月下，慕容非倚墙而立，脚边长长的影子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消瘦了起来。

待外的更钟敲了三响之后，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慕容非这才上前，准备提醒姬容休息。只是刚刚走到书桌前，他的衣袖就不经意的勾下了一个卷轴，当即就发出沉闷的一响。

片刻沉寂，然后，他侧看着姬容，神使鬼差：

本有些漫不经心的姬容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慕容非上：“怎么？”

慕容非极难得的皱了皱眉。弯下腰，他捡起了卷轴，这才发觉那卷轴里竟是一副仕女画。

慕容非又应了一声。

慕容非默默跟着。

先是系带子的厚重披风，然后嵌羊脂玉的墨绿腰带，再然后是绘了暗云纹的同色外衣，再然后是有暗扣的中衣……慕容非修长的手指，在姬容的衣襟上连了好长的一会功夫，却依旧只解开了第一个暗扣。

慕容非应了一声，依旧看着这幅画，他：“这是……之前花会里小姐的？”

等回到凤王府后，慕容非轻声问姬容：“殿下，是去书房看点折子，还是早些回寝休息？”

慕容非默不作声的上了前，伸手为姬容解衣服。

虽多少有了些疲惫，但忆着自己已经出去了好几日，姬容略顿一下后，还是直接转向书房，并：“去书房。”

一路无话。

早在姬容回府之时，书房内的灯火和熏香就都点了起来。又因姬容素不爱下人跟着，所以书房在仔仔细细打扫并备齐东西之后，便再无一人停留。

落后一步的慕容非掩了门，这才对姬容：“小人先服侍殿下更衣？”

视线在慕容非面上略略停留了一会，姬容便移了开来，什么也没说，只就着慕容非的手上了车。

堪堪回过了神，慕容非手指只微微僵了一会，便继续动作。快速却又不显急躁的为姬容除了最后的衣服，这才服侍对方换上舒适的便服。

恰巧此时姬容也看了过来，见到慕容非手里的画，便随口：“帝都小姐的画像而已，你找个时间整理了出去。”

姬容刚刚自心中浮起了一丝涟漪，看见姬容出来的慕容非便已经笑着迎上了他，笑容和往常一般无二。

“殿下，挑姑娘的感觉怎么样？”

羽国储君的府邸，哪里有人敢怠慢？

穿上了衣服便坐回书桌前，开始翻看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折子。

对方既不想回答，姬容也就不再多问。

慕容非的手就稍停了一会。

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一切。

姬容推开了书房的门。

明晃晃的火光水般涌出，呼的一声就点亮了姬容眉间的些许疲惫。

姬容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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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是在亥时出来的。

不出从何而来的茫然。他当然不是觉得自己的条件没人喜欢，也不是没想过被人说亲――事实上，在他制定的计划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出现说亲的人了――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