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该兴奋的也都兴奋了，见时间磨蹭得差不多，战逸非就命令员工们各归其位，与唐厄进了自己的总裁办公室。一同被召进办公室里的除了公关总监与他的助理，还有祥云剧场的小宋。

“展台表演可以考虑敲击堂鼓，一整排，气势足够，而且我们剧场也有人擅于表演……”

那个时候，他看他是荀小楼，是仙境里的雾气，飘渺迷离，难以企及；可这会儿再看，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只是唐厄，只是撇不开人间俚俗的一缕炊烟。

娘娘腔被接连抛来的问题唬得一

战逸非刻意让唐厄在办公区停留的时间长一些，也刻意与对方作出亲密的样子，揽腰摸背，肩肘相挨。毫无疑问没选错代言，觅雅总裁又不禁心生疑惑，有的人为了公司产品能够顺利上线东奔西忙，几乎费尽心血，而有的人只是傻模傻样地笑一笑，就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般，愿意为他埋单。

自诘的念冒出来，便止都止不住。

唐厄带来了的人里还有比托尼更矮小娘炮的，那个无时无刻不翘着兰花指的男人为不少明星过时尚顾问，一进门就喧宾夺主，什么都要插嘴。

虽说唐厄从到尾面带亲切微笑，可他早不止一次私下里对托尼抱怨过，他觉得那些围着自己尖叫的女孩子蠢得要命，还不好看。

亲切！真是难得啊！

方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知我们展台的位置在哪里吗？你知与我们同一展馆的化妆品企业有哪些吗？你知我们展位前后左右的邻居又是谁吗？”

眼见老板撑腰，娘娘腔愈加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把小宋安排的串场节目全盘推翻，甚至对战逸非的展台设计都诸多意见。他翘着兰花指，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扯巩俐，一会儿扯章子怡，反正言下之意就是老谋子拍戏时的布景都会问过他的意见，一个时尚品牌该以什么形象展示，没人比他更有说服力。

方馥不由觉得好笑，这人说话的口气极似夏伟铭，好像时尚圈的人就爱标榜自己的时尚，不数落对方几声“土”就显不出自己的洋气。

“找人拉拉小提琴，或者萨克斯还勉强凑合，敲鼓？是为了红花扭秧歌吗？”娘娘腔心领神会，下巴一仰，明明白白地鄙视了方馥一眼，“以我们小唐现在的名气，按理说本不该出现在这种三展会上，不该与那些没文化的暴发为伍，可他冲着战总的面子还是答应了。这底线我无论如何得替他守牢了，展台的色本就够土的了！”

唐厄看不顺眼方馥安排的搭建的人，趁机向战逸非表示，这种不入的展示方式不止与他本人的形象气质不符，也与觅雅的品牌定位不一致。

姑娘们疯疯癫癫，分贝不低，惊动了少有的对这位大明星毫无兴趣的人。方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远远看了几眼，看见唐厄的手悄悄你了战逸非的屁，忽然觉得两肋下的胃它自己拧了拧，在它泛上一口酸水之前，掉走了。

小宋话还未完，唐厄朝那个娘娘腔使了个眼色，那家伙就噼里啪啦嚷开了：“这也太土了！太土了！”

“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战逸非确实也不喜欢这个想法，“土”这个字他不爱听，堂鼓表演与他熬了几宿设计出来的展台风格也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