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竟然没有人可以近他的贡献。

        “不，是有的，他就是我们青阳的尊格尔台大汗王。”大王子淡淡地笑。

        “逊王和古风尘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友谊，现在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我们只知古风尘不但是羽族的斯达克城领主，他还有一个尊号，就是我们青阳的尊格尔台大汗王。

        他孤一人从宁州赶到这里，为逊王计算北都的命运。古风尘问逊王想要知蛮族多少年的命运，逊王说一千年，古风尘说最多只能五百年，再远的未来就超过了他所知的极限，于是他们约定计算五百年。

        那是古风尘平生最大的一次计算。据说逊王在如今金帐的地方建造了长宽各一千步的大石基，古风尘指挥四百个少年一起搬动算筹，合浑天仪，随着星云运转不停地演算。整整演算了三个月之久，用到了不可思议的十一式联算。

        可是古风尘什么也没有算出来。

        旋转的天穹上，北都城的星野是一片漆黑，三个月里，没有一颗星辰从那里经过，甚至没有星星近这片星野。

        ‘北都的星野或许永远空虚，’古风尘最后说，‘惟有看不见的星辰从那里经过，这是诅咒之城。’

        逊王很吃惊。所谓看不见的星辰，漫天就只有一颗谷玄。谷玄没有光芒，是一片最深最暗的黑色，有人说它是天空的缺口，所有的光都从谷玄出去。

        太阴就是死星，没有活人能看见它。

        ‘要真是这样，那就是我的命运。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吧。’逊王是这么说的，那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他一辈子看见的就是我们蛮族人持弓骑，赶着牛羊，在草原上浪，永远都不能歇息。现在大城造起来了，有了不怕风雪的地方，所有人都满怀着希望，却是一座诅咒的城市，逊王是不肯接受的。古风尘再怎么规劝，他就是不愿意放弃北都城。

        这个谶语应验得比古风尘自己所想的还要快，七个年之后，逊王的人就被挂在北都的城门上。

        九煵的主君把北都攻了下来，他是库里格大会的第二个大君。

        而这还不是结束。以后的落轮攻进北都城，却没有几个能够长久。长的不过几十年，短的就是六七年，总是又被别人撵了出去，老大君的就挂在城门口示众。其实古风尘的说法，听起来虽然荒诞，不过各大落的主君们多半都是知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北都城后来已经成了我们草原的中心，想称霸的，就不能不进北都城。

        大概是七十年前，我们青阳的吕氏打进了北都城。那时候我们有虎豹骑和铁浮屠两支草原第一的骑兵，大君对其他六又比以前的大君仁慈，所以七十年里虽然还是打仗，却还是安稳了下来。”

        颜静龙听完了这段历史，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吐出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历史很残酷，蛮族没有用书籍记录下来的习惯，口述的过程中会丢失掉分信息，也会掺杂虚假的成分，但我说的大致属实，虽然简，但你需要知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大王子说这些是……？”

        “阿摩敕，你将会成为下一任合萨，这些是你该知的事。”

        吕千阳看着他，目光平静。

        颜静龙又沉默了许久，半晌过后，才问：“北都……真的是一座错误的城市吗？”

        “我以为你要问继承人的事。”吕千阳意味不明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