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堵在了他面前。

        德雷亚斯迈进了车，寒意裹着一极淡的木质香气，淡得只剩浅浅的尾调，不再辛辣。他脱下大衣，扔到后座，一只手搭上了方向盘，没去看她，只是问：

        语气冷漠得像他们第一次见面。

        Panboo觉得有点陌生，他难得会主动询问她的意见，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早就定好了，再通知似地告诉她，她一犹豫，他就拧起了眉，这不高兴，那不高兴的。

        Panboo盯着他半晌，忽地转，大步朝着大门走去：

        Panboo起，去附近买了个冰激凌，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她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那扇门开开合合的，她透过落地玻璃，注视着更里面。

        他声音依旧冷。

        她直直迎了上去。

        “我想去这。”

        他日程似乎排得很满。

        “哎....您、您去干什么...”

        直到再次看到电梯里踏出那影，Panboo才站起。

        Panboo哦了一声，低去看地图，手指移动着，最后停留在了绿色和蓝色交界的地方。

        Panboo坐上了副驾。

        “你想去哪？”

        他边的人措手不及，就这么目送着他刚出门就又进了门，紧接着，另一影从他们之间嗖地穿过，直朝着德雷亚斯而去。

        她刚迈出第二步，就被人扯住了手腕。

        德雷亚斯终于停住脚步，那份从容消失了，他第一反应是躲避她的目光，却又在下一秒生生转回来，接着整理了一下衣领，微微抬起下巴：

        她的视线太明显，德雷亚斯下意识摸了下手腕，又松开了：

        很从容。

        Panboo趴在窗边上，看着高楼一路变矮，植被渐渐扩散，德雷亚斯直视着前方，看起来没有一点想要和她交谈的意思。

        但也有少数一两个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离Panboo不远，她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内容，话语有些锋利。

        不过她没想到

        “那是我搞错了。”

曾注意过。

        “是你捐的吗？”

        起码比他去年在床上接到电话，气得在她面前大骂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时从容多了。

        她静静听着，没有起，那影穿着黑色大衣，衣摆被楼宇间穿过的风刮起，她记得那是他去年穿过的一件。

        Panboo不在意，她开门见山：

        “不想了。”

        德雷亚斯旁依旧跟着那几个人，他们像是在向他汇报什么，他微微低着，专注地听着，眉间带着淡淡的思索，偶尔点回应几句。

        楼里走出几个人，迎上了德雷亚斯，一起进了门。

        德雷亚斯没说话，他掏出手机，播出一个电话，简单和那边聊了几句，说下午的会议推迟到明天。

        “没有必要，不然又会被有些家伙抓着不放。”

        “...不是。”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中，Panboo有试图想象过德雷亚斯见到她时的反应，但很快放弃了。

        她又去看他落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分明的腕骨上空空的，经常不重样的限量款手表消失了。

        这辆车是德雷亚斯出行经常会坐的一辆，但正驾驶上，此时却并不是洛佐。

        车子启动了。

        也幸亏她放弃了，不然她本想象不出来，在和她视线相接的瞬间，德雷亚斯脚步一停，下一刻，动作行云水――转、开门、扭就冲进了公司。

        她想去海边，但...

        他淡淡，又补充：

        她忍不住想起了加布里埃尔在档案室里声嘶力竭的怒斥。

        “离这有点远。”

        “找我有什么事吗？”

        德雷亚斯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她认真注视着那双蓝眼睛，他第二次试图避开她直勾勾的视线，瞳孔开始控制不住地飘忽，最后穿过了她。

        她便想起自己上次坐德雷亚斯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板着脸，那辆红色跑车的发动机轰鸣，被他踩得震天响，速度快得将窗外的一切甩成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