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常开车的水平还不错,除了碰到加的车时,他的手忍不住就要敲到喇叭上了,但还是
生生收了回去。
车辆渐少,蓝色在眼前铺开,车子左拐右拐,最终被路尽
拦下了。
那是一片很长的碎石滩,顺着海岸线蔓延,Panboo遥遥看了看远,连人影都没有,只有海鸟偶尔飞来,吱吱喳喳叫了两声,又飞走了。
现在还是冬天,海风不客气地刮着,正常人大概也不会来这。
Panboo回瞥了眼德雷亚斯,他们已经沿着海岸线走了五分钟了,他脸上被冷风刮出了红痕,却仍然执拗地一句话也不说。
她干脆停下脚步,蹲下,手指探到了海水里,海水冰得她一个激灵,但她没收手,摸索了半天,捞上来一块半透明的漂亮石
。
它或许曾经有过棱角,但在海水日复一日的冲刷下,已然变得过分圆。
德雷亚斯停在她后一米
,就那么站着。
她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Panboo没有回,但那双眼睛仍旧清晰浮现在脑海――曾经的倨傲已经看不太出来了,或许是被磨砺掉了,又或许像是珍珠里的沙粒,被深深裹了起来,只有在他微昂起下巴时,那双蓝眼睛里,才
出一两丝她熟悉的光。
“德雷亚斯。”
她忽然叫他。
背后的人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她倏然起,两手一抬,噌地
进了他大衣的脖领里。
她的手冷得像冰,他上那点
意瞬间就被她
走了,那张脸转白转红又转青,最后咬牙切齿地从齿
挤出他的名字:
“Panboo!!”
他想去抓住她的双手,Panboo已经手急眼快地抽了回来,她甩着手上未干的水珠,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没笑两下,她就见德雷亚斯也把手插到了海里,然后朝她大步冲过来。
她转就想跑。
德雷亚斯动作更快,他如法炮制,把手往她脖子里,Panboo挣扎着,但还是被冰得起了一
鸡
疙瘩,冷得她倒
冷气。
她听到他短促闷笑了一声,但下一秒,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手从她脖子上抽走了。
她立刻抬眼去看,但那丝笑意已经消失了,德雷亚斯皱眉看着她,嗤:
“幼稚。”
Panboo没回应他,又去盯着他看,这次德雷亚斯不躲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她忽然不着不着尾地问:
“为什么?”
Panboo想不明白。
说实话,她不恨德雷亚斯,却也从不后悔自己出的选择。加布里埃尔
过的那些事和德雷亚斯无关,可加布里埃尔因此得到的地位、权利、金钱,却与他有关。
但她觉得德雷亚斯大概率会恨她。
她的问题轻飘飘、又模模糊糊的,被海风一,就散了,但她知
,德雷亚斯非常清楚她在问什么。
果然,他沉默下来。
半晌,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