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梦。

        不知是不是程谦的那些话，让他的潜意识产生了稍许变化。在梦里，他度过了异常孤僻的大学四年。

        独来独往，更没有程谦。

        没人帮他在被学生会同僚着喝酒的时候，轻轻摘走对方手里的酒杯。也不会再有人在他被略显下的游戏给得手足无措时，若无其事地将他从桌子前牵走。

        稍微有点儿难捱，但也可以勉强撑过。

        毕竟人总不会在相同的地方连续摔上好几次。就像他最初，确实会对程谦帮他拦下的那些事感到焦虑。但当尝过怦然心动的滋味儿后，就忍不住想要重复、再多重复一次。

        想看他微拧了眉，隐去笑意，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看他违背原则，忤逆本，逆光向自己走来的样子。

        只有这种时候，俩人的关系不单单只是浅薄的同僚。

        而像是，暧昧期间没能揭开那层纱的情侣。

        ……

        醒来的时候接了个电话。

        朦朦胧胧点开信箱，一串儿语音留言自话筒里蹦了出来。沈嘉玉拧着眉听了一会儿，大意是说自己今天临时有事儿，希望他能帮忙过去给自己暂代一节课。

        发消息的人跟他还算熟悉，需要代的科目也没什么技术量，就单纯的艺术鉴赏。思考了一阵子，他用混沌的脑子发了个消息，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反正在家也是闲着，无所谓顺手这个忙。

        从床上爬起来，他走去洗漱间里收拾好自己。昨天和程谦的时候，被对方咬在颈的吻痕还残留着，艳丽得宛如新添。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换了件高领子的，免得让学生们看到他这副放过的姿态。

        影响不好。

        他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扣紧，找了件略有些宽大的休闲外套，随手拿起钥匙和手机，直接走出了门。

        昨天没睡好，意识还有些混沌。沈嘉玉垂着眼睛，不太有神地走进了教室。他和拜托自己的那个人简单交了一下，将电脑和播放清单拿过来，点表示自己知了。然后送走了对方，坐在讲台前低摆弄电脑。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忽然，一声像是嘀咕似的疑问自远传来。沈嘉玉动作微顿，向那侧眸瞥去，却见是个有几分眼熟的男生，正抱着篮球，投来的视线微妙。见他看过来了，立刻如同鹌鹑似的低下了，灰溜溜地向教室后排走去。

        沈嘉玉不由凝眉。

        他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何时见过对方。但显然，对方似乎对他很熟悉，而且不止一星半点儿的熟悉。

        就算是A大的大分学生，都因为他这张脸混了个脸熟。但像这种看着就对恋爱没什么兴趣的男生，是不太可能也认识他的。

        思考了片刻，他便察觉出了其中的难度，直接选择了放弃。

        不是不能找，但是没必要。

        离上课还剩下三分钟。

        沈嘉玉将注意力重新凝聚到眼前的课件上，表情淡漠地切到了第一页，准备点下播放。

        这时，一声熟悉的嗓音远远飘来，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倦怠：“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安我上。说了没兴趣，就是没兴趣。再重复一遍，别他妈乱给老子扯线，想死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