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昏昏沉沉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海岛上的明媚阳光正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窗纱,轻轻拍打在他脸上,温温热热的。
“唔……”一声轻yin响起,那双湛蓝的瞳眸睁开,水色弥漫在蓝天中。
重楼本靠在飞蓬shen畔,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chu1理着传来的公务。
“嘭。”他下意识把移动桌面连带电脑推到一边,防止飞蓬起床撞到。
飞蓬无语地瞥了重楼一眼,没吭声。
大抵是被喂过汤水,他既不口渴,也未空腹。
当然,更没有腰酸背痛、密chu1火辣的痛感,一如既往只觉舒适而慵懒。
“还想吃点什么?”重楼的视线扫过不远chu1的保温设备。
飞蓬也闻到了。
周围缭绕着菌菇鸡汤的味dao,很鲜,应是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高汤所zuo。
“不用,不饿。”他抬手握住重楼的手臂,顺势坐起来,埋首在爱侣颈间。
重楼一直很努力,但xi收灵力之后的进步并不算大,始终是空有高出ti内力量的境界,却无法rong会贯通。
飞蓬原以为,是缺失逆鳞之故。
只因重楼一直拥有强过表面灵力程度的攻击力,尽guan这更多是源于他力量上的残酷爆烈与战技上的高绝杀伤。
可重逢后飞蓬有意令重楼放纵yu望,未尝不是盼着借以负距离的缠绵,为魔龙之ti构成逆鳞归来的错觉。
简而言之,瞒天过海。
重楼倒是对飞蓬的动作怔然一瞬,下意识环住细瘦腰肢:“怎么了?”
“无事。”飞蓬叹了口气:“我睡得很香,就证明敌人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我本来想尽快解决,把逆鳞还给你以破解封印的。”
前不久开诚布公之前,他已发觉,不guanzuo了多少次,气息浸染多厉害,留在重楼shen边多久,逆鳞仍然无所动dang。
所以,和重楼说开之后,瞒天过海之计失败的飞蓬不再倾向造就假象,而是在魔尊空间之中悄然尝试。
他试图直接bi1出逆鳞,让重楼收回ti内。
这样,重楼在他竭尽全力的相助下,应能破开封印、稳定境界,再为背叛者布下天罗地网。
结果,逆鳞纹丝不动,封印gen深di固。
于飞蓬的认知来看此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重楼静了静,才dao:“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魔尊。”
“……”飞蓬的回答,是满腔愁绪暂时不翼而飞,只剩下哭笑不得。
他干脆咬住重楼的hou结,慢吞吞yunxi了一下:“你和自己吃醋?”
重楼抿了抿chun。
“好吧,我承认我也这么干过。”飞蓬咕哝dao:“我转世了很多次,你每次都会来找我,然后……”
重楼抬指,抚上他微微泛着艳色run泽的chun:“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飞蓬抬眸看着重楼,目光还han着shirun的雾气。
两相坦诚之后,他们默契地暂且搁置了这个“我是我我非我”的争议,直到刚刚被重楼自行打破。
“如果魔尊没对你zuo些真正过分的事情……”重楼偏过tou,血色长发将彼此的脸颊半遮半掩,背着阳光的赤眸里情绪莫测:“那代表他和我不同。”
这一回,轮到飞蓬思忖许久了。
“何以见得?”神将定定地同魔尊对视,紧绷的肩膀好不容易松懈了下来:“只因为你shen上的魔xing、兽xing,在尝过情yu后越来越突出吗?!”
是,他是察觉到了,重楼的变化以及与过去的不同之chu1。
但是,成长环境的改变,本就对人格的塑造至关重要。
重楼还保留着魔尊的本色,唯独情yu上略微放肆了一些,却仍在此前保守禁yu,飞蓬便欣然接受,也认定是自己有意纵容所致。
他最多只是认为,重楼在迎接天罚之前,于魔尊空间布置过什么后手,以应对魔元重聚苏醒后的危局。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想从兽族到魔族一贯强者为尊、血腥混乱的发展史,神将便不觉得魔尊能对麾下bu众毫无防备。
重楼理应有遭遇吞噬也能在其他地方魔元重聚复活的办法,可飞蓬在他shen上找不到这条后路。
可此番听重楼的意思,似乎yu念上的放肆,代表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那魔尊在魔龙特xing上的缺失,是否与还未浮现的后招有关呢?
“你果然发现了。”重楼坦然地继续解释:“魔龙族之所以少有人能得称心如意的伴侣,这是最大的原因。贪婪兽xing的心,从来不会满足。”
哪怕兽族本shen就倾向于自然繁衍,对yu望从不压制,也少有魔龙这样夜夜笙歌的。
论整ti实力,他们是兽族里最强的一支,各方面能力都是。
“以前的事情,我不敢肯定。”飞蓬淡淡说dao:“可不guan是哪一个你,都在破戒之后始终忍耐,努力同本能zuo斗争。”
重楼接口强调dao:“但能轻易克制住,没有真正意义上伤你哪怕一星半点,本就是不对劲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