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完後也沒出懷疑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告訴我有機會可以多來登山，多鍛鍊體力。

        我是傍晚進館的，對戰安排在晚飯後。

        因為這是——

        霜抹山的天氣比起我上次來的時候更加惡劣，本來想要不擇日再戰吧，但又覺得好像也沒必要這樣拖著。我懷著期待又興奮的心情走進溫的館裡，一眼就看見那個讓我夢都會夢到的影。

        「感覺你有點緊張啊，說話都有點的。」

        比起視察，絕對，絕對，是來見他的。

        他。

        我愣了一下，和他四目相對，迎上那雙藍色眼眸。

現場預約制，並非完成館試煉就能當天挑戰館訓練家，基本上需要依順位在前方的挑戰者以及館主的預約安排而定，當然還得考慮寶可夢的體狀況等等因素，有時登記挑戰後排隊等上幾周都不算稀奇，結果我這次的視察到了當地都能在幾天內完成，超級高效率。

        依舊是那副冷冽的中面孔，依舊是裹著禦寒大外套的修長形。

        因為……

        「來吧。」

        難。

        我呆了幾秒，直到他轉過發現我的存在後猛地回神，迎上他的招呼向他說明來意。

        聊天的空檔我總是不由自主反覆在意起自己的形象，以及用視線餘光偷偷掃過他的影。

        不該這樣的，這場戰鬥……不該讓我分心才對。

        我不想在他面前輸。

        「你的咬字有些都連在一起了，臉也特別紅，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明明是第二次見面，但對我來說光是看到他，就覺得這場景無比熟悉，甚至有種虛實錯亂的感覺。

        比起上次挑戰館拿徽章時的對戰，這場對決的環境更加嚴酷，風雪更狂暴、寒氣更人，整個場地都像是他的主場，排斥著外來者。他的攻勢比上次更加兇猛。節奏毫無空隙，出招幾乎沒有多餘的停頓，一步

        中間剛好讓我有機會跟古魯夏單獨相處，光是想著這件事，心臟就已經砰砰直。

        ——這是完全不打算放水的意思。

        不是敷衍的那種，他是真的有在聽我說話！

        如果說上次的館挑戰，是以「對戰的公平」為前提，那麼這次——他只想徹底打倒我。哪怕我現在已經是冠軍級別，仍然一次次被入絕境，所有指令都得下得更快、更確，才能勉強應對他的攻勢。

        古魯夏的眼神在進入對戰狀態的瞬間徹底改變了。

        那聲音透過寒風傳來，語氣冷靜自持，卻又帶著某種無聲的挑釁意味。

        時間在令人感到不捨的氣氛逝，待場地備好可以進行挑戰之時，月已高掛天空，風雪比白天時更加肆。凜冽的寒風夾雜著細碎的冰晶在空氣中盤旋，如同無聲的戰鼓，預告著接下來的對戰將會比上次更加艱

        心好癢。

        他平時的淡漠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專注且充滿壓迫感的戰意。

        我發現他真的在聽！

        我自己都不確定這理由合不合理，但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不丟臉的說法了。

        腦袋瞬間空白，下一秒自動開啟搪模式。

        「啊，可能是登山有點累了！」

        場地上的冰霜不斷累積，我的寶可夢體力消耗極快，這場戰鬥就像是在暴風雪裡與死神河。我打得比上次更加艱難，內心卻比上次更加激動。

        ……哈？

        我的衣服是整齊的嗎，頭髮是順的嗎，牙齒上應該沒有不該有的東西吧。

        我試圖壓下異常的興奮感，裝作鎮定地和他聊天，從日常瑣事到寶可夢對戰，話題一路從帕底亞的氣候聊到各地館的特色。

        步將我入絕境。

        儘我是以館視察的分來挑戰，但——

        「為、為什麼這麼覺得？」

        不是戰鬥，還是……別的。

        了如指掌，將我的所有退路一一封鎖。

        我不想輸。

        上次？這麼久以前的事，你的記憶力這麼好嗎？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集中在對面的男人上。即使風雪狂暴，他的影依舊穩定，立於冰天雪地之中，如同一座絕對無法撼動的寒冰壘。他的指揮比上次更加犀利、沉著，戰術密得可怕，彷彿對所有變數都

        我是來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