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好好休息吧?」
他語氣溫和,像是在勸誘某個不肯睡覺的小孩,「天氣轉晴,我再送你出去……不,或許帶你到外頭走走?」
他伸展了一下肩頸,「……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有什麼話,不敢對我說。」
我猛然抬頭,視線撞上他冰藍色的雙眸,看見他嘴角勾起。
「你,想要什麼?」
他欺靠近,目光帶著某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大腦嗡嗡一片空白,我的嚨顫抖,微弱地發出聲音:「都……」
「嗯?」
「都……都可以……」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像是即將化的細碎氣音。
他確認般地眨了眨眼,然後緩緩開口——
「這不叫回答。」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卻不容置喙:「如果沒話說的話,就回房吧。我不會阻止你。」
——啊啊。
我的眼眶一熱,羞恥的眼淚落臉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有感覺的……不是故意想要『在一起』甚麼的……」
我抽抽搭搭地說。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還是想多親近你,想多碰碰你,想被珍惜什麼的——」
我想要他。
想要他的關注、他的觸碰、他的溫度。
「……嗯,我知。」
他彷彿完全理解我的狀態,沒有出半點驚訝與猶豫。
古魯夏輕輕吐了口氣,他抬起手,指腹溫柔地撫過我的額前髮絲,然後順勢落到我的頭頂。
手掌的溫度比想像中還要溫柔,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這不就是在珍惜你嗎?」他平視著我說著。眼神帶著完全的認可與理解,「你得學會對自己誠實。」
「至少你的嘴巴,得跟你的體一樣老實。」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直直敲在我內心最深處的某個開關上。我猛然一頓,視線發顫地迎上他的目光,可這次我從那雙閃爍的眼睛裡看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東西。
那是一種冰冷的掌控慾。
風雪在窗外肆,我卻感覺到更深層的寒意,像是整座霜抹山的寒氣正透過他的視線滲透進我的骨髓,將我徹底凍結。
一種強烈的直覺在內心蔓延開來。如果往前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他不會傷害我、強迫我。
但他會——冰封我。
會讓我變成「他所珍惜的東西」,將我牢牢凍結在這片寒冷之中,無法掙脫。
這個念頭讓我的後頸泛起細微的顫慄,汗竄起,
體深處的危機意識叫囂著逃離,但全然無法抵抗我心窩那
酸澀的期待與渴望。
「……好孩子。」
他的聲音輕柔而低沈,像是在讚賞聽話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