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把手机扔进角落里,一点也不在乎这块金贵的屏幕是不是撞上了桌角。
现在好了,连这份沉默都被回避了。
他翻把枕
压在脑袋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团浆糊。呼
变得有些困难,但他懒得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轻微嗡鸣声,窗外的夜色透过窗帘的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
微弱的光。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商征羽的脸。不是愤怒也非悲伤,是暴雨将至时海面反常的平静,暗涌都在水面之下。
喻文州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他想过答应的,但某种直觉又提醒他前方就是陷阱,仿佛一旦踏入就无法逃离。他不太依赖直觉,唯独这次的判断造成了阻碍。在赛场上得心应手的战术大师此刻却辨不明究竟是为推开商征羽懊恼,还是为没能彻底推开而恐慌。
他擅长的所有迂回策略在此刻土崩瓦解,终于看清了自己拙劣的谎言。
干脆说清楚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躁动的土壤里疯长,可他本不知
要说什么,也不知
要怎么说。在他思考的时候,双
已经走在去往餐馆的小路上了。
如果没法开口,至少把花收下吧。喻文州边走边想。
捷径里是很经典的城中村景象。凌晨一点,褪色的霓虹灯在快餐店招牌上苟延残
,地面积水混着淤泥。旁边的电瓶车上躺着一个疲惫的外卖小哥,蓝牙音响放着首老歌,混着蝉鸣,蔡琴唱着“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这条路的终点就是那家餐馆的后厨,商征羽应该还没下班。餐馆很忙碌,上午有早茶,下午卖甜点,晚上是大排档,二十四小时不停营业,还承接各种宴会。到现在还能运转良好,吃苦耐劳的哨兵功不可没。
喻文州走进小巷里,这里灯光太暗了,他只能借树影间漏下的几缕月光视物,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堆放的厨余垃圾。
到是腐烂的味
,蔬菜水果,还有剩菜,在夏天的高温里迅速变质,暴雨之后味
淡了一些,但还是算不上好闻。他现在知
为什么哨兵
上会有跌打药的味
了,那款药油的气味比香水持久,也足够强烈,可以盖过这
腐臭。尽
商征羽的表现与常人无异,他归
结底也是一名五感
锐的哨兵,受不了这些味
再正常不过。
站在后门的台阶上,喻文州忽然看见堆成小山的黑色塑料袋上有一抹亮黄色。看来他不用着
找商征羽要花了。
他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束向日葵。贺卡依旧绑在缎带上,手写的祝福被划掉了半句,或许是明白了送花给他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喻文州掀开黑色塑料袋,向日葵焦黄的边缘从烂菜叶里探出来,沾着壳残渣的花
已经发
。
“哗啦——”
后突然传来塑料筐落地的声响。喻文州僵在原地,缓缓转
,看见了哨兵面无表情的脸。
但他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一贯清浅的眸色中闪过一丝金芒,像是掠食者不再隐藏,终于出了凶险的目光。
“……商征羽?”喻文州不确定这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